三年不成章
自从昨天下过雪后整个西安都冷了一倍。
冷了一倍就是说你要穿原来两倍厚的衣服
盗图一张,衬托一下这篇的主题。 我为什么要取这么个名字,是因为今天在吃过晚饭后从康桥回实验室的路上触景生情,想要抒怀一番。
大学以来最大的雪(吗)
其实今年 1 月 31 日下的雪更大。
前天晚上在实验室过了夜,因为室内暖气空调一应俱全,而且我们几乎从来不开窗户,所以很暖和。只是在出去上厕所的时候觉得比平时冷了几分,天黑,什么都没多想。
——直到第二天早上迷糊中被冻醒,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是下了雪。 雪下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才停下。
可惜前天在实验室过夜是为了赶今天中午的 ddl,于是下雪这天我在屋子里呆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干完活,决定回寝室休息一晚上。卖夜宵的大叔大妈们精神可嘉,如此寒夜还依然出摊,我于是去支持了一下他们的工作。
美妙的雪景就这样被我~~浪费掉~~错过了。
比下雪更有趣的是,哇哇叫的南方孩子
上面这句话是在打趣了。
我自己十分喜欢抒发感悟,动不动就要触景生情,感慨一番。
去年被同学叫去大雁塔,在音乐喷泉结束后原本熙熙攘攘的广场很快就空了下来,注视着古塔,心中感动了起来: 它在这里静静地站了一千年,相比之下人生真的是太短了。而且寂寞如雪 一时间一种历史的厚重感扑面而来,我就这样被震撼着,品味着洪水般泛滥的情绪。
我们触景生情大概是因为心里有所感动,马可波罗在向忽必烈介绍城市菲利德时讲:
如果你觉得两个拱廊之中的一个更为惬意,那是因为再三十年前曾有一个穿绣花裙宽袖衣服的姑娘走过那里,或者是因为那个拱廊在某一时刻里的光线使你联想起另外一个地方的什么拱廊。
仿佛一个观众,看的是别人的人生
那天回去后心里很难过,为什么呢?
太喜欢说大话,谈人生谈理想,大快人心! 安逸地坐在咖啡管里高谈阔论伤怀古今当然逍遥自在,但是之后若是不如同师文学琴一样得之于心,应之于器,那么就是不务正业。 我也想学朱自清说一句:今年我二十岁,真的是太聪明了。
没有一点点沉淀又有什么好抒怀的。 高中时候喜欢骂国家骂教育,说他们是工厂,量产出一批傻子。 可转念一想做一个这样的愤青,这样的言论并不能使得国家和教育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宣泄心中的不满,然后继续苦海沉浮,庸碌不前,变成一个上述的傻子。
波罗在讲完所有自己游历过的城市后向大汗总结道:
生者的地狱是不会出现的,如果真的有,那就是这里已经有的,是我们天天生活在其中的,是我们在一起集结而成的。 免遭痛苦的办法有两种,对于许多人,第一种很容易:接受地狱,成为它的一部分,直至感觉不到它的存在;第二种有风险,要求持久的警惕和学习:在地狱里寻找非地狱的人和物,学会辨别他们,使他们存在下去,赋予它们空间。
其实是上面的两段都是卡尔维诺借波罗的嘴说的。
大学之大,在于文化
这是我的高中化学老师口中鲁迅先生的一句话。
英国牛津的主教、牛津运动的发起人约翰·纽曼在他著名的演讲“大学的理念”中讲道:
先生们,如果让我必须在那种由老师管着、选够学分就能毕业的大学和那种没有教授和考试让年轻人在一起共同生活、互相学习三四年的大学中选择一种,我将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为什么呢?我是这样想的:当许多聪明、求知欲强、具有同情心而又目光敏锐的年轻人聚到一起,即使没有人教,他们也能互相学习。他们互相交流,了解到新的思想和看法、看到新鲜事物并且掌握独到的行为判断力。”
虽然西交大是前一种制度,但这里或多或少地闪耀着后一种制度的光辉。
晚饭后走出康桥,哈了几口哈气。这天虽然冷啊,但是正值饭点,食堂门口非常热闹,广播里播放的是轻柔的音乐。 当我穿过人群时,每每听到人们的谈话,他们有的讨论着自己最新的研究方向,有的争论着一个关于力学的问题,还有的在讲关于什么东西的设计…心中竟有些感动,最终意识到我面前的诸位大多是未来的艺术家、科学家、工程师。
虽然是大雪过后,万物凋零的时节,但我却见到了前所未有的生机盎然。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后记
在 ddl 后存活下来的我长舒了一口气,写出这么一篇东西。